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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於Anita Hill,在各大(配合電影宣傳而起的)討論上,華盛頓報資深記者Sally Quinn「沉默」的故事最讓人印象深刻:

各位,我相信Anita Hill講得是真話。我毫無疑問,因為我經過同樣類似的事情。

在我大學二年級的時候,一位華盛頓重量級參議院議員透過家父朋友的關係,表明對我在劇場的研究有興趣,邀請我到參議院跟他吃午餐。我想:這真的不錯,這是一個參議員,是爸爸朋友的朋友。當天他打電話來,說參議院事務繁忙,可以改成共享晚餐嗎?我那時候覺得怪怪的,但基於禮貌的理由沒有拒絕。
當天我們在一家法式餐館,他不斷吃我豆腐,喝得爛醉,我找機會脫身,他把我從餐廳拖到酒吧,又叫了一瓶白蘭地。之後我說我真的要回家了,我跑出酒吧攔了一台計程車,他打開後車門跳了進去,一路上他在後座企圖強暴我,脫掉我的衣服,計程車司機一路上只聽到我尖叫:參議員!他的時速破表,他什麼也不能做。
當我到我家的時,司機幫我開了車門,我爬出後座,把衣服穿好,走進家門,哭了一整個晚上。我沒有告訴任何人。除了父母。

這位參議員,從政之路順遂,他退休後,被布希提名為國防部長,一如Clarence Thomas,當時他們舉行公聽會。有一天,我家門鈴響了,門口站了兩位FBI探員,我領他們進門。那時我已婚,已經在華盛頓郵報工作。

「我們聽說,參議員曾經想強暴妳。」
「不,我不想討論這個。」
「為什麼呢?妳知道這是完全保密不公開的。」
我忍俊不住:「親愛的,我在新聞業工作,你以為我們華盛頓郵報是怎麼得到這種消息的?不就是你們透漏給我們的嗎?」我拒絕討論,也拒絕參加公聽會。

因為各種原因,那位參議員沒有被提名。

兩年之後,Anita Hill事件發生了。

當我看著這件事情在電視上轟炸播放的時候,我心裡只想著:那有可能是我。如果當初我告訴了他們,我就會被安置在那張被轟炸的椅子上。可憐的女孩!如果當初我可以叫她沉默以對就好了。

Anita Hill從來沒有想要變成風雲人物,是他們讓她變成受害者的模樣。因為她不知道媒體的險惡,所以她沒有像我一樣果斷拒絕,她甚至相信那些FBI探員所說的話:這件事情是保密不公開的。

我一生背負著被性騷擾的羞恥,但最令我費解的、是當我像其他人分享受害經驗的時候,許多人問我:妳為什麼要讓他上妳的計程車?我啞口無言;就像那些質問Anita Hill的人:如果他每天言語騷擾妳,妳為什麼還要在上班的時候跟他說話?為什麼還要跟著他工作?Anita Hill當時說:我啞口無言,我無話可說。
這好像變成了我的錯:我幹嘛同意跟他共享晚餐?我為什麼要被他推去酒吧?為什麼會發生在我身上?這全部都是我的錯。

我們的社會妖魔化受害者,這件事最讓我感到憤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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