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_BOOK

2019一整年,因為轉換了工作型態,以一種工人的姿態上班。除了每天必備的安全帽、反光背心、安全鞋,防曬乳及驅蚊液。背包裡必帶書一至二本。攜帶書籍本來就是平時出門的習慣,去年是變本加厲(讀了大量的詩集)。到了今年趨於和緩。還是很喜歡那個書與工地結合的場景(譬如在車上待一整天,友人會窩在車頭的座椅上看厚厚的書。好喜歡那個畫面阿!),若有空會好好把那年的各種瑣事狠狠寫一遍:跟我的所學完全相違背,可所有的辛苦都不是辛苦,如此美好的一年。

 

 

 

《人類大歷史:從野獸到扮演上帝Sapiens: 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》, Yuval Noah Harari,天下文化,2011。

長期佔據圖書館熱門借閱榜單,好奇借來看。

哈拉瑞是一個很棒的作者,近500頁不枯澀無聊。
史前時代寫得極佳,採集社會才是耍廢的王道啊~人類想出便利又省時的科技與技術通常適得其反:農業時代人口激增但生活痛苦VS採集社會人口稀少但大家都很快樂,回不去了。最好理解的就是line取代書信之後,24小時都要待命,責任制的極致。

(友人說我們已無法回到耍廢好時光)

進入工業革命之後就有點無聊,我想人類對當代總是興趣缺缺,對過去反抱持極大興趣。

(以下書摘)

認知失調(cognitive dissonance):不管身處在哪一種文化薰陶下的個人,腦中必然並存了互相衝突的信念,以及格格不入的價值觀。如果人真的無法同時擁有互相牴觸的信念和價值觀,很可能所有的文化都將無從建立,也無以為繼。ex:觀察穆斯林自己都會感到左右為難的情境,你才能真正瞭解穆斯林文化。

希特勒《我的奮鬥》:
想違背自然鐵律的人,也就是違抗了那些他應該感謝、讓他得以為人的原則。和自然對抗,只會帶來人類自己的毀滅。

雖然已經沒有人說要淘汰劣等種族或民族,但許多人正思考著:如何利用更先進的人類生物學知識來創造完美的人類。

歷史的鐵則就是:事後看起來無可避免的事,在當時看來總是毫不明顯。

 

 

《時光列車M Train》,Patti Smith,新經典文化,2016。

Do electric sheep dream of Roy Batty?
也許我需要有人來提醒我所謂的永恆其實非常短暫。

“Anxious for some permanency, I guess I needed to be reminded how temporal permanency is.”
― Patti Smith, M Train

期待了很久的散文/小說混雜體。佩蒂的文體逐漸走向偶像Burroughs的虛幻呢喃。回憶混雜著摯愛離世的悲傷,與丈夫前往沙漠探險,雨林,大雨泥濘,寧靜的海。重返《竊賊日記》作者惹內坐過牢的監獄遺址,挖起石頭放到菸盒裡。現實生活的淒戚,寒冷的紐約,一個人的公寓,許多貓。佩蒂持續追尋寫作之神的腳蹤(It’s not so easy writing about nothing...),即使是夢境裡的一隅,都毫不放棄。「靈感來去如電,眼精銳利如鷹。」可不失柔軟的姿態。《時光列車M Train》值得細細品味,緩慢閱讀。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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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太多ㄎㄅ片,連夢也開始不正常。清醒後發現都是有所本的夢。

之一、

去日本遊樂園玩,進去之後發現所有遊樂設施都不正常,遊樂園是由一個邪教所操控,試圖洗腦買票入園的旅客。會把旅客依照邪教儀式的任務分配,進行各種洗腦;本身被分為獻祭組,看到很多人起乩然後被分屍(?),是 Nicolas Winding Refn《霓虹惡魔》的那種霓虹色調。

總之從長長的隧道逃出來(最近剛看完賈木許的《不法之徒》,就是那種),回到台灣被路上兩個騎腳踏車的小弟弟(《陰間說書人》 那種臉)說,你都經過我們教(邪)會(教)很多次了,怎麼不進來?然後就被吸進去了,教會裡有很多我認識的熟人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分會跑去聽道。一個表面上是分會其實被邪教控制。聚會完從長長的手扶梯走出教堂,門就是《仲夏魘》那種但比較華麗,很怕還沒走出大門就會被抓回去參與獻祭。

這個夢的本體就是《仲夏魘》!於台北的實質呈現就是師大附近的台北召會三會所,遊樂園是《我們》。夢的完成度超高還有分三個階段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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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恰如其分的自尊》,Chuistophe Andre, François Lelord,方舟文化,2017。

封面設計超美(@朱疋Jupee設計),被聯合文學文案蒙騙(自己沒讀仔細)以為是小說。
我這輩子恐怕無法接受勵志/心靈成長書籍,每讀一章都想皺眉問一句:SO WHAT?! I DON'T GIVE A SHIT. 同溫層太厚總對周遭無視XD
不過我很喜歡一個小故事,一個少女和作者分享的:
她和家人到家人的朋友家作客,男主人英俊高大,擁有一切的物質需求,席間不斷吹噓自己的強大。然而,在餐後的一個小遊戲中,他接連答錯,少女的弟弟首先發難嘲笑他,接著她也加入,他氣得摔門離開。一個成年人對兩個小孩的嘲笑大發雷霆。
你身邊總是會有自尊低與自尊高的同事/家人,但這終究是他們自己要面對的事,其實也沒有對錯,如果少了那尖銳卑劣的內涵那他就不是他了(?很佛系的解釋)。

 

 

《真實故事True Story》,Michael Finkel,凱特文化,2005。

「這起案件中所涉及的背信是我這輩子完全不曾見識過的敗壞程度,」

自戀型人格的兇手克里斯汀隆戈,身陷於自己謊言的網羅之中(「你不要相信他,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說得是事實還是謊言了」),
卻在與作者對話時始終要求「誠實」。

本來以為是一本小說,讀了發現這真的是「真實故事」!
麥可芬克爾對於自己寫作生涯的錯誤,以及對自己願意跟兇手對話的真實原因直言不諱,自我鞭笞,是最令人動容的部分。作者與兇手互相利用彼此,交出真心,彼此竟是如此相像(同樣聰明絕頂,同樣因為說謊而在人生跌倒):「那些存在於我個人性格上的缺點-逃避現實的自尊與撒謊的本能-都在他身上強化著」。最終兩人的友誼也因為審判時血淋淋的真實,以及那個過度自信、漏洞百出的謊言而走向終點。

芬克爾的文筆極佳,即使透過另一種語言翻譯,都可以感受到人物描繪的細膩及驚悚穿透紙頁。其中我喜歡他和兇手的父母在寒冷的白日,拿著麥當勞熱咖啡等待法院開庭,芬克爾寒暄對母親喬依說到覺得克里斯很迷人又有禮。

「我最後說的那句話的目的是單純的想要讚美而已,不過喬依卻用奇怪的表情看著我,嘴上有些欲言又止。『是的,大家都很喜歡克里斯。』她說這句話的口氣沒有情緒卻駭人-沒有任何不悅,沒有任何諷刺-但是這沒有情緒的與氣似乎在告訴我-小心一點,他不像外表看起來那樣單純,他已經毀掉我的人生了,很快他也會毀掉你的人生。」

真實存在於你與自己的看法之間-某種分歧,不安地,存在於真相與虛構之間。

 
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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