逐夢者The Dreamers

我記得以前有唱過一首詩歌叫做<給懷疑的你>

它的開頭是這樣的: "懷疑, 懷疑, 是你眼裡的一個記號, 記載了長久以來的脫逃"

接著後面第一部會高音的可怕


懷疑為追根究裡之本

儘管聖經叫我們要全然相信, 單純接受. 還以詩歌告訴我們別再追求, 應該停下腳步, 細細品味神的恩典

儘管教會長執不斷告誡想挖掘真理的我們 "不要想那麼多"

但很多時候, 我們還是寧願"想很多"



電影從菲利浦西摩霍夫曼飾演的費林神父的證道開始

他一上台就充滿魅力:「What do you do when you are not sure?不確定的時候你該怎麼做?」

證道從甘乃迪被槍殺談起, 大眾對於精神領袖的離去感到恐慌; 人們因為普遍的絕望反而更緊密聯繫(you are bound with your fellow being with despair)

他用這種普遍的親密感, 對比另一種私密的, 自己的感傷情緒 -- 這種個人的傷痛更慘


接著他講了一個比喻: 一艘船沉了, 只有一個船員活了下來

他乘著救生船在海上航行. 但烏雲遮住了指示方向的繁星. 他開始感懷疑(He begin to have doubt.)

費林神父把這樣的情況稱為"信仰危機": "Doubt can be a bound as powerful & sustaining as certainty.懷疑可以持續有力,信誓旦旦, 栩栩如真"


很棒的演講, 重點是它很短, 讓我心生羨慕

然而就像我們經歷過的每次聚會一樣, 不是每個人都心服口服

梅莉史翠普所飾演天主教學校校長的質疑聽來耳熟: 他為什麼要講懷疑?  費林神父有他的懷疑嗎? 還是他擔心誰心生懷疑?

「我要妳們提高警覺...我對於學校, 頗感憂慮(Concern).」



費林神父看起來朝氣蓬勃. 儘管他的證道不脫傳統信仰氛圍, 他卻可以將它包裝的很"新"

他和男孩子們相處的方式像哥兒們  還和孩子們吃點心討論女生

不可否認孩子們喜歡他, 連喜歡上誰誰誰都會告訴神父

在教學上, 他提醒艾咪亞當斯飾演的修女James, 告訴她不要被那些傳統保守分子的言論, 熄滅的教學上的熱誠

看的出他亟想改變, 不僅在教育上, 證道上作改變(以吸引更多人來教會); 在想法上也十分的先進


梅莉史翠普對於他頗有微詞

不僅因為他們倆人在教學上大不相同, 她其實更受不了的是他看似正派, 其實和許多新興神父一般,追求流行(使用原子筆)喜愛享樂

有一幕是費林神父晚上和其他較為年長長執享用帶血牛肉的畫面, 這是電影第一次讓我們對於他產生質疑的想法



懷疑是一個很新的觀念

保守派被教導要順服, 他們懷疑的機率反而不大

不過為何保守者就一定得接受新潮者的質疑?

保守者質疑的內容又是否只是一味的批判他們背離傳統?

電影有趣之處並非在於 以新興勢力/擁有新知者 來質疑 保守勢力

反而是保守勢力開始質疑看似正派的新興領導者的純正與否, 夠不夠"新"

再者, 修女校長質疑的內容又是十分"有震撼力的"; 自古以來教會所無法忽視的醜聞--戀童問題

新興勢力反倒成為教會幽暗傳統的共謀

若將一開始兩人的對立關係看成: 新興勢力的先進與享樂主義 vs 守舊勢力的嚴苛及苦修主義

校長修女的質疑過程  則逆轉這樣的權力架構

我們不要忘了費林神父其實才是權力擁有者  在電影裡梅莉史翠普無奈的說 我們無法告發他, 他是我們的長執; 我們只能逼他自己走路

兩人的關係在此變為:  既有權力者 vs 反抗革命者 的對峙

放在教會的權力傳統下, 更有 男性 vs 女性 的權力落差

試著想想為何電影一開始, 要將一個女性角色詮釋的如此嚴苛如巫婆? 而男性卻如此可親?

[然而她不也是用愛心保護瞎眼的老修女不告發她的眼疾?]

當可疑事件發生時, 既定的印象產生改變,  觀眾不再確定先前的老太婆是否真的如此討人厭?

當兩個形象豎立在觀眾面前, 分別聲稱他們都是為了小孩好的時候, 看倌應如何抉擇?

費林神父對James說的話是如此動聽:

"I can look at your face and know your philosophy, is kindness.
我可以從你的眼中理解你的思想, 你有無限的仁慈.

There are people who go after your humanity, sister; to tell you that the light in your heart is a weakness. 
有些人會因為你的善良而譴責你; 告訴你心中的火花是你的軟弱.

Don’t believe it. It’s an old tack of cruel people, to kill kindness in the name of virtue. There’s nothing wrong with love."
不要相信他們. 這是嚴酷保守派的舊把戲, 以道德之名殺害良知. 愛你的學生是沒有錯的

句尾的"love"倒讓人起疑 在和修女對質時 神父並沒有對同性戀的指控加以反駁; 這不僅是觀眾的質疑, 也是James在聽到love時的反應[延伸: love在教會的變質]

還有一點是在神父與孩童聊天時, 有個孩子問如果所有女生都拒絕和我跳舞怎麼辦? "那你就成為神父." 這看似玩笑, 然而卻是少數我們可以推測費林犯罪可能性的片段



最先起疑的人是單純的James

我們可以將校長修女信誓旦旦的指責 解釋為她一開始就不喜歡他

我們也可以卻也可以將費林神父對James掏心掏肺的一席話當作收買人心之舉

第一次對質後

James開心接受了神父的回答, 然而校長卻認為她接受了這樣的說法"只是讓你自己比較好過而已."[延伸: 追求真理時的姑且心態=所謂的順服?]

保守的校長責難她的屬下"太過單純順服", 是一個很有意思的思考面向

"I'm not convinced.我沒有被說服"  

真理(truth)為何?   相信(believe)了的才會成為真理.  若是你從不相信, 真理其實是不存在(Trust←→Believe)

就像我聽過ㄧ個很有趣的論點: 耶穌因為相信他是救世主, 所以他成為救世主



費林神父明顯被校長激怒

他第二次證道時, 用了"流言如羽毛般無法減回"暗暗捅她一刀

我卻認為 Gossip→Guilt 的關係卻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, 很明顯的校長修女一點罪惡感都沒有

因為他的憤怒, 她更為確性她所懷疑的為真

事實真相其實是小男孩很愛神父(!!)   觀眾和修女都不知道神父到底沒沒有犯罪


然而她卻已一個很有趣的言詞來逼退他: 你今天剪了指甲



在打籃球的時候, 神父告訴孩子們: 我喜歡留長指甲, 但我會保持指甲的清潔. 這樣是OK的

剪指甲代表了"太長"或"太髒"

我覺得頗有隱喻的意思

最後校長成功讓神父知難而退

但片尾在和James談到此事時, 她卻淚如雨下的說: I have doubts, I have such doubts!

回到電影名稱的中譯

懷疑也是某種形式的"誘惑"

然而電影為何將這種追根究底的精神, 最後以女性後悔至極的崩潰情緒展現?

ha ha I have my certainty.